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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记》/经典名著, 2016年4月18日完成。

狄更斯晚年巅峰之作,存在书单上已久的完结。多少年前,韩寒出了第一张专辑,里面那句歌词“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深深印在我的脑海。自此知晓这句经典出自巨篇《双城记》。从此便爱上了这样极端的开头:

“那是最昌明的时世,那是最衰微的时世; 那是睿智开化的岁月,那是混沌蒙昧的岁月; 那是信仰笃诚的年代,那是疑云重重的年代; 那是阳光灿烂的季节,那是长夜晦暗的季节; 那是欣欣向荣的春天,那是死气沉沉的冬天; 我们眼前无所不有,我们眼前一无所有; 我们都径直奔向天堂,我们都径直奔向另一条路。 简而言之,那个时代同现今这个时代竟然如此惟妙惟肖,就连它那叫嚷得最凶的权威人士当中,有些也坚持认为,不管它是好是坏,都只能用“最”字来表示它的程度。

我反复地读着它,甚至也看过英文版这篇开头,只是难以继续。有时候鸿篇巨制总是晦涩或者枯燥到让人难以坚持,那是作者惯用的欲扬先抑,比如《百年孤独》,至今看了N遍开头,可是仍旧难以继续,那也是青春记忆里的必读。

我从未想过以这样荡气回肠,特立独行开头的故事讲述的是隐藏在法国大革命历史背景下曲折动人的爱情。虽然它不单单在讲爱情。法国大革命的民众那样汹涌无知,却掀翻了历史碌碌无为的车轮,滚滚向前。愚昧的,极端的,荒唐的,残暴的,冷酷无情的,这是《乌合之众》里面反复提到过的群体的本质,与书中描述的法国大革命民众合二为一。历史虽然一直在前进,渺小的个体却前赴后继地被逼迫着作为时代的牺牲品。社会的现实便是如此,有英雄就有祭品,此时你看英雄是崇高的,伟大的,欢呼雀跃的,彼时你又看到英雄其实是个杀戮千千万鲜血性命的暴君。

拿破仑,凯撒,法国大革命的民众,哪一个不是开创了历史的新纪元,哪一个又会是善良的?政权永远建立在暴力之上。你若价值只如千千万蝼蚁,或许可能在断头台的数字上,再累积一个“一”。

书本最后三章开始,才渐进高潮,揭开一切秘密阴谋掩盖的面纱。此间爱恨情仇,纠葛缠绕是这一切故事的起源,但又不是绝对唯一的根源。即使没有德发日夫人的恨,没有马奈特大夫的冤屈,也会有其他情绪揭竿而起,那是时代的召唤。

最后出乎意料的,竟是微小如尘,无知无觉的卡顿成全了所有人,成全了他心爱的姑娘,心爱姑娘的丈夫,父亲,孩子,以及残暴民众的狂热怒火。他是那样卑微,并不曾被他拯救的那些人在以为一切终有归结之时记起,每个人都沉浸在临别前的巨大悲痛中,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们被救赎的悲痛,往后都不再是悲痛,而他的坚定与壮举,却将永存不灭。

“我现在做的是一桩大好事情,远远胜过我一向所作所为。我现在去的是一处大好归宿,远远胜过我一向所知所解。”

我因此流泪,怒其不争,但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满足所有人的心愿。总要有人去牺牲。可是谁又只值得作为牺牲品?心中郁结。这样混乱的时代,也是我们现今的当代。诸事沉浮,若命运就此沦为祭品,我不甘心。也只有这么一辈子,不用力,空悲切。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韧,便作旦夕间!

“冷落孤寂之际是思考的良机,对你的命运的影响,往往比你自己对它的影响更为有利得多。”

“我看见一座美丽的城市和伟大的人民从这个深渊中升起,而且我看见,经过未来的悠悠岁月,在他们求得真正自由的斗争中,在他们反复的成功与失败中,目前这个时代的罪恶,以及使它得以产生的过去那个时代的罪恶,慢慢地就会得到惩罚,并且自行消亡。”



  • 时间2016-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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